非要跟爸对着干耽误时间是吧?!”
“你不走可以!以后你别后悔,又像以前那样写信求爸接你回来!”
说完,他直接拉住了周振邦的手:“爸,我们回去吧,反正之前你不是都跟她划清界限了吗?”“我也不稀罕她回来,就她这幅样子,回去也是给我丢人,人家还要议论我有个蹲过牛棚的坏分子妈妈呢!”
听见这话,周振邦的眉心跳了跳,低斥一声:“别说了,你妈已经平反了。”
他转头看向应卉清,语气和缓了些,却听得出是在压抑怒气:“别闹了,跟我回去,我知道你心里委屈,之后我和爸妈都会补偿你,回不去文工团,你就安心在家带凯凯,我的津贴养得起你。”
应卉清听着,心里觉得好笑。
原来他也知道,她心里委屈。
可是这五年,他好像完全忘了自己有个妻子,五年前她被批斗下放牛棚时,他也没有站出来帮她解释一句。
她曾经是京市军区文工团的宣传员,写得一手好文章,也有一把好嗓子。
原本,她是要提干部的。
可是五年前国庆军区文艺汇演,她同在文工团的养妹应思雨本来应该上台表演独唱《东方红》,却唱了昆曲《长生殿》。
那时候,昆曲是不可触碰的禁忌,不敢的人明哲疏远,敢的人则一死殉难。
领导震怒,要对应思雨问责,应思雨却哭着说曲目是她定的,也是她逼她上台唱的《长生殿》。
她极力解释,却没有证据自证清白,唯一能给他作证的,是当时亲耳听到她嘱咐应思雨好好排练曲目的周振邦。
可周振邦做了伪证,说她从没提过要唱的是《东方红》,只为护着应思雨。
她就这样成了反革命,被下放到辽省牛棚,过了五年地狱一般煎熬的日子。
如今,他只有一句“会补偿你”。
应卉清牵了牵唇:“不用,我们不是已经划清界限了吗?”
“你回去之后就去打离婚报告吧,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回京市,咱们就办手续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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